赵凡淡淡的点头，“现在我是空气，退下吧。”

褚焱尴尬的一笑，就回到了原先的位置，他今天在众目睽睽下颜面扫地，却是敢怒不敢言，因为那轻描淡写的一脚，在其心中留下了阴影。

而先前的一幕幕，早已透过黑市的直播，落入了华夏武道界中关注彭汗青追悼会的超凡存在们的视线。

版面的横幅说是十点开始，可直播在第一位来宾入场时就启动了。

轩然大波，起！

同为武尊，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！

令无数武者产生了一种错觉，江州武尊和豫州武尊差不是一个小境界，而是云泥之别……

不过，他们却是激动的。

第一，亲眼见到了江州武尊的恐怖！

第二，这次黑市直播的追悼会，像素极为清晰，全都看清了那张相貌平平的面庞，甚至形成规模的势力、家族，全眼疾手快的截图保存，决定打印下来发放到族中任何一个人手中，包括杂役奴仆。

因为今天的事，加上过去的种种传闻，华夏武道界默契的认为江州武尊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主儿，并且行踪飘忽不定，时而在那边现身，时而在这边现身，所过之处涵盖的范围之广，谁也不敢保证哪天就给自己撞到了。

若是出言不逊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！

就算真有撞脸的，甭管是不是，先鞠躬行上一礼，顶多失点面子而已。

赵凡若是知道了各方势力的想法，估计会郁闷的问上一句：“我有那么可怕么？”

然而，没有一个会想到随着江州武尊的高清面貌浮现，非但没能避免冒犯对方，反而因此引发了许多李逵和李鬼的波澜，各种冒牌的江州武尊层出不穷，仅是隔了不到一月后，碰到真货时却都将之当成冒牌货来对待的竟是大有人在……

这是后话，暂且不提。

……

接下来的追悼会，黑市没敢再给江州武尊镜头，众人也不敢去看江州武尊，表面上当他如空气，实际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。

彭诛寇发表了讲话后，便到了各方人士的上香环节。

众人极有默契的原地未动，在场唯有一资格上头香的，正是那自称为不存在的“空气”。

赵凡也不墨迹，从彭诛寇手中取了三柱与众不同的头香就步伐沉重的走入灵棚，他面朝棺柩郑重的行了一礼，随即指尖蹿起龙阳丹火，点燃了香头，插在了香炉正中。

忽然，棺材似乎极为轻微的颤了下。

“嗯？”

赵凡如今的境界临近结丹后期，感知比之过去敏锐了许多，因此，他清晰的捕捉到了，便疑惑的看向了棺柩。

彭汗青该不会尸变了？

不可能！

赵凡摇着头甩掉这想法，像月家那媲美武尊的乾坤武尸，就是施以秘术刻意炼制而成，若非如此，别说武尊了，就连武道宗师都不会发生尸变的。

而他在棺柩前，并未感应到邪术的象征，一切都十分正常。

接着，赵凡瞳孔猛地一缩，想起《天师秘录》之中记载的一种罕见的情况，“枯木逢生？！”

所谓的枯木逢生，便是指寿命大限已至，境界却又处于破境边缘的武者、修道者，以油尽灯枯的自然方式死后。

而在那之后一定时间段之内，武脉或是气海、丹田仍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转，而魂魄无意识的卷入其中沉眠……

灵魂之中差一步就能增加寿元的那种不甘心，在生前早已融入了肉身，成为一种潜在的躯体记忆。

所以，身体对于死亡会有着一种抵触，就有几率跨出那道生前难以逾越的鸿沟！

这是最后的挣扎！